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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观世界绿绿行 张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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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房子 石婧
http://blog.sina.com.cn/itsnot 艾未未、石婧、张瑞访谈（上）(2010-06-22 23:34:16)转载
分类：写点字
A=艾未未 S=石婧 Z=张瑞 A: 你先介绍一下你们自己吧。
S: 石婧、内蒙人，生于1984。
Z: 张瑞、天津人、27岁、B型血。
A: B型。石婧是A型？
S: O型血。
Z: 她有点像A型。
A: 那为什么要画画呢？
S: 觉得自己画得比较好。
Z: 出于兴趣很自然地就画画了。
A：对什么有兴趣?
Z: 太多了，对自己对周围的人和事啊。
S: 对它们的看法通过这种方式表现出来。
A: 为什么要通过这种方式表现出来？
S: 画画是一个可以自己完成的独立 行为，它可能和上学有关系所以这个方式比较贴近 。
Z: 像个迷路的人看到班耀眼的车恰好又是离自己最近的就上来了。
A: 因为这个方式是你们学过的？
Z: 有一定影响。在美院呆了4年，我们是大学一个班的。
A: 你们的好像学校情节很重哦。始终，你 想你们的经历上学学过这个，最后就是这样。然后就是学校学生 的一种情结，最初还是因为决定了学画画，是吗。那么画画到底是一件什么样的事情呢？
Z: 不清楚她到底是什么，挺有意思的吧。
A： 挺有意思就像你说看电影挺有意思，卡拉OK挺有意思，那么绘画作为一种人的行为，特殊性在什么地方？作为一个在做这个事情的人，你怎么看待这个事情？
Z: 是独立的具有创造力的工作，需要个性化的语言。怎么排除大环境里的干扰、误导、错觉、矛盾，汲取自 己所需要的并转化成自己语言的过程是我目前画画的状态。也会常假设自己和各种人和世界的关系。
S: 可以通过画画来思考，是一种思考方式。
A：怎么能够通过画画思考呢。
S：在对于事件的选择，画面的取舍，自己的角度是什么。
A：比如说关于你新疆哪些人，你是想表现什么？取舍了什么？
S：那些是画在一本中学时政治题册民族问题的几页里。没有取舍什么就把 他们直接画下来了，看到这些通缉犯图片时给我一种与其他罪犯不一样的感觉。当时对七五那件事很关注，而媒体的报道和网上消息的出入，还有被删除的文字和视 频都构成了这个事件。
A：什么是犯罪？
Z：反人类的活动都算吧。
S：这个国家用权利给公民定的罪。
A：那怎么一个不一样的感觉呢？
S：这些被通缉的维族人都是有信仰的，他们的暴力，看似凶残的行为，也都是因为信仰，不是简单的恶念，而是出于善，相反以善的名义去侵犯别人的信仰才是邪 恶呢。在网上看过一段视频，乌市七五后的街头很萧条，地上躺着一个人，看不清是男是女，奄奄一息还是已经死了，好长时间，有一个部队整齐的走过去了，偶尔 也走过一两个人，但那个地上的人始终无人问经。
A：讲的很好，但是讲问题是要这样才能把事情讲清楚，我不追问这事就变成没有一种思想，那么我看你们还 画了很多很长事件当中的影像或者人物，都画的非常好。石婧的可以说是有点简笔画一样，非常少，画的很轻很淡。或者是材料的用法，纸张的选择什么的，总体状 态形成了一件，这个画和这个纸张和你处理的这种感觉非常的达到一个自我的完整和饱和。张瑞的呢，灰色像梦一样的调子，就是不光画本身，你们的这东西又呈现 出另外的一些含义或者价值，那么想说什么呢？
Z：以个人的立场表达，而含义可能是普世的。
S：我画在不同的纸上，随意性很强，画完后有好多偶然性的结果。一个事情拍出来和画出来就变成了两种不一样的东西，我觉得画出来的更像是自己的，就是说更 主观。
A：所以他表现了你的一种内在真实，所以这个真实已经不是我们通常称之为现实的一种，拍出来实际上已经 不是现实。因为拍出来是要用在不同地方的。那么，然后再次从图片上出发画，这是你做的比较多的一种做法是把。那么他有了一个你的内心的一个表达。你们老借 助于图片，对图片有一定兴趣喽。那么图片是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在里面？
Z：像种子。
S：图片是一个观察世界的方式，我平常上网时间长了，一出门看外面的事物反倒觉得不真实了。
A：你们上网的时间有多少？
Z：我不一定。如果这段时间画画就比较少，尽可能进入一种相对封闭状态，更容易让自己安静下来。而不工作的时候会常挂在网上。
S：醒着的时候70%都在上网，画画的时候也经常是对着电脑。
A：那你醒着的时间是多少？
S：每天大概睡7、8个小时。
A：你睡8个小时那70%是在网上，就是说有10多个小时。每天都是这样吗？
S：差不多。
A：你们在网上通常是干什么呢？比如你一上去会打开什么呢？
Z：看邮件、新闻、上推特。也常在网上购物。
S：看看推特，开心网转贴什么的。
A：开心网是个什么网？
S：可以在上面认识一些朋友，形成一个小圈子，然后互相转贴，做游戏。
A：有多少朋友呢？
S：100个左右。
A：你们俩怎么总会在一起？
S：住在一起。
Z：大学时就常在一起玩。
A：她是蒙古人、你是天津人怎么会特别不错？
S：内蒙古汉族。
Z：臭气相投。
A：呵呵，臭吗？你们俩。
Z：还好，五味俱全吧。
A：怎么会来北京的？
S：当时我的高中同学在北京上学，她说，咱们毕业了在北京艺术区租个工作室当自由艺术家。我一听觉得挺好，就和张瑞说了。大三快结束时候的事。
Z：听这事后很兴奋，我们就谋划三个人一起租个工作室。快毕业时她的同学公费去了俄罗斯留学，又变成我们两个做这件事。实施起来和想象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A：当时怎么想的？
Z：租一间房子，简单装修住进去就成了。但具体做起来处处是问题，砌墙，走水电，那会儿每天和工人在一起，像盖了座房子。
S：开始也没想过这些细节，就希望有个工作室可以画画。
A：那你们生活属于能力很差的吧？
S：有点差。
A：但你们并不是特殊差，因为你们那一代都是这样吧，都是独生子女。那么独生子女是怎么回事，你们能简单说一下什么是独生子女吗？他们特征是什么？你们这 代人。
S：一个家庭只能要一个孩子，如果你多生了工作就保不住了。
A：对呀，这个长大的环境，还有你们这代人有什么样的特征呢？没事儿，咱们都是80后，你们尽管说。
Z：关注自己更多点，单纯些。
A：哦，单纯。因为知道的事少还是说比较傻？
S：都有吧，一直在学校里，对社会的事知道很少，所以才傻。又因为是独生子女在家都受宠惯了就会自私自恋。
Z：
出校园好很多，在美院生活过得混沌，痛苦和快乐也无从追究。个人的精神状态在学校的那几年不是特别好。当接触社会之后会逐渐摆脱自恋的情绪，学着自 立。
A：父母是什么样的人？
Z：双职工。
S：也是。
A：是呀，他们上班下班供你，都是蛮辛苦的喽。
Z：父母尊重我的决定，从小吧。亲戚家都不放孩子出来，爸爸妈妈不但没反对，并且对我的选择给予了相当的支持。其实和他们之间代沟挺深的，在一起的时候会 常吵架，爸妈也不认为画画会出人头地或怎么样，在我身上没有寄予过多希望回报。电话里就是说说生活上的问题，今天吃了什么，有没有钱花之类的。摊上了他们 还是很幸运的。
S：我父母也从没给我过什么压力。您博客被封前我爸经常去看，还把喜欢的打印出来。
A：是他先认识的我？
S：我去参加“童话”他就知道您了。
A：讲讲你们怎么参加的童话，童话是怎么回事？
S：寒假在家的时候她告送我的。
Z：我是从您的博客上知道的，就报名参加了。当时第一次出国，很梦幻。到了那吃住玩都不用花钱，我当时想共产主义也就是这样了吧。
S：童话就是天上掉馅饼。
A：你们俩都已经是很长时间了。07年的事。
Z：您开博客我们就常看。
A：哦。
S：那会儿在博客里还给我评论了一条，之后就更加关注了。
A：评论了什么？
S：评论“好画，好话。”第一个画是画画的画，第二个是说话的话。
A：那还不错。
S：一般给名人留言都不会回，就不可能有交流，当时挺激动的。
A：那是哪一年？
S：06年。
Z：她告送我这事儿，我们俩坐在班里谈论，现在还记得那情景。
A：还在学校？
Z：大四吧。您博里的每一篇都看过。
A：所以你们也是被洗过脑的？
Z：是给脑子凿开点光了。很多东西出于共鸣而这些在老师那又得不到。
A：会不会感觉你们太偏激了，或者说被人给误导了？
S:可能学校里的人会这么想？还有那些没有独立思考的人，只要你想法和这个社会主流价值观不同他们就会觉得是偏激。
Z：上学时有点不合群，被家里人说成个性。和学校感情不太深。
A：没有人真正关心人和事。
Z：师生之间的不信任感很强烈。
A：互相都没有说过真正实话所以就不可收拾。
Z：是。
A：那么到北京来，我看你们一直状态很好，视野也比较广了吧。后来你们参加了公民调查的工作呀，还有其它一些社会活动。你们怎么会做这些事情呢？
S：想参与，觉得挺对的。
Z：对，有认同感。
A：那你们自己有没有害怕呀，紧张呀？
S：没有。
Z：会有紧张气氛但没害怕。
A：那你会不会觉得很多80后得到一定信息以后也会是这样的，实际上我有一个这样的感觉，他们好像非常自我，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S：我觉得会，就像前几天网络上袁腾飞的讲课视频就特别火，很多年轻人受他影响。一些内容挺震撼的。
Z：讨论问题的气氛一下变得很活跃，很多人都试图离真相更近。
A：他的名字还不是敏感词？
S：不是。
A：我的名字可以用吗？
S：不可以用。
Z：用符号把名字隔开会好些。
A：那你们怎么想这个事呢？
S：特别愤怒，删除了封杀了也抹不掉敏感词的存在呀。
Z：这些东西会被删，会想是为什么。
A：你们愤怒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S：他们越不让干的事就越干。
A：为什么会这样呢？
S：因为一个人连上网说个话都要被审核，他看的内容也是被审核过的，太……
Z：有人告送我远离政治环保和慈善才是我们应该做的，后来和她在聚会上基本就吵起来了。其实在没有关注社会事件之前我和她想法差不多。
A：那么你刚才谈到愤怒，什么是愤怒呀？
S：人性里的一种情绪。
Z：对。
A：愤怒的时候你该怎么样？
Z：有时会借助网络排解一下，发发推。
A：就是这样吧，哦？也不会对别人造成太大伤害。
Z：没有。
S：要是对我造成直接的伤害我会想一些行动上的措施。
A：哈哈，行动上的措施？
Z：你危险了。
A：推特是一个很自由的园林哦，想什么就说什么。
S：前几天我在推特上说接受任何人的捐款，第二天就有人给我打了300块钱。
A：多好呀。
Z：挺有人情味儿的。
A：捐款就是把帐号放上去是吗？
S：嗯。
A：这个我应该试试，能捐好多钱那。
Z：我们给赵/连/海通过推特捐过钱。
A：他不容易的，他是一个开黑车的，挣上钱给家里，被进去全断掉了。 艾未未、石婧、张瑞访谈（下）(2010-06-22 23:36:41)转载
分类：写点字
A=艾未未 S=石婧 Z=张瑞 A：那么你们对社会的参与，对公共事件的情感会影响到你们的作品吗？
S：会。
Z：会的。
A：很多人都说艺术是艺术，不要搞得太政治，会影响你们吗？你觉得这种说法是什么？
S：这种说法是特别无知的，他们能定义艺术吗？
A：对呀，他们又能定义政治吗？
Z：一说起政治有的人觉得肮脏，但我们每天生活在社会里会面对不同的人和事，我认为一个人如果不自绝于社会就不可能绝于政治。就像他们去关心环保，整洁的 环境是我们想看到的，那么思想的垃圾就不需要清理了吗？丑陋的行为摆在那你不觉得碍眼吗？
A：你们有没有一下忽然觉得自己挺棒的？
S：会。有人说两个女孩还这么关心政治。一个是女孩，一个是政治。
A：还是搞艺术的。
S：你想一件事的时候还先想一下性别吗。
Z：首先我们是人。很多事因为大家不去知道不去关心才会无动于衷。
A：你觉得如果人也知道也不站出来那是什么样的人？
S：那可能出于家庭，或者为了多保全自己的一点。
Z：犬儒主义。
A：但他们什么也保全不了有什么可保全的，他们没有什么可损失的吧。我觉得还是放弃了好多。那你是觉得你们这个展览想告送人们一些什么事情或者说希望达到 什么结果呢？
S：自己和社会的关系，对社会的表达。
A：张瑞呢？
Z：能带给观者些问题，每一张画背后是一个事实在那，内容是从社会事件中提炼出的。
A：那你提炼的是什么呢？
Z：看一些事产生想表达的欲望后，考虑的绘画性的问题就多些。一张画构思的时间越长很可能就越顺利地完成。没有想法的时候拿着画笔在布上消耗时间，结果还 是刮掉了。
A：其实思考和情感还是个基础。
Z：喜欢有力量点的作品。
A：那你觉得你们的生活，今天的生活让你们兴奋吗？让你们愿不愿意做一些作品，还是怎么？
S：让我兴奋的地方是在不断的抛弃旧想法。
Z：会。面对问题会鞭策自己去思考，画画是封闭的工作，参加一些社会活动可以吸取到另外的养分，二者不矛盾反会对前者起到很大支撑。摆脱掉很多不快乐的情 绪。
A：对，过去的不快乐太假了。
Z：很渺小。
A：我看到你画了一张上访人员留守处，那张画，你能给我大概讲一下吗？里面的一个状态，为什么会
画这个呢？
Z：是去年12月23号发生的一件事。08县长发起者刘/晓/波初审，刘艳萍、石婧和我在法庭外因手臂上系了条黄丝带被警方强制带走。从上午十点关到下午 六点多，后石婧和我被送到了丰台区的马家楼信访办，万幸没被接走，大概晚上8点多放的我们。在警车里因为不服气我和国保理论，他们其中一个对我大声呵斥了 句：你太有思想了！令我印象很深。
A：你们怎么想这个事，怎么想个人小的行为和国家和颠覆国家这些重大的事件，怎么能产生奇怪的关系？
S：很多人都在恐惧之中的时候，我们做了一点小事就特别引人注目。
A：那个小破黄丝带会变成世界上最耀眼的一个东西。
Z：9点多就去了当时带黄丝带的人还不多，只看到了我们。
A：你们挺不错的，就是听说你们出事我才去的。那张画后来的状态很好。照片发出来的时候就很有意思，你说什么时候我们会觉得一个场景有意思呢。每天我们都 看到无数个场景，为什么这个场景会觉得印象深刻，具有含义。
S：它存在于一个事件里。
A：它定义了我们生活中的一个点。然后你们自己有什么要说的吗？
Z：希望每个人都能多关心点自己。
S：也希望能有更多人关注我们的这个展览。
A：石婧，你开始长胡子了。
Z：石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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